天府股交总经理刘肃毅在天府新四板多元股权投融资研讨会上演讲

       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是“国之大者”

       一、我国金融体系从融资品种上分为“直接融资”与“间接融资”。

       直接融资，就是老百姓（投资者）将钱直接投到企业的股权、债权、权益份额等证券上，企业与投资者之间没有类似银行的中介方中间方，两方之间的投融资是直接关系。直接融资，就是“投资”。以股权、债券、份额等证券为媒介的投资，就叫“证券投资”（或“权益投资”等等）。   

       间接融资，即信贷为主的投融资市场。老百姓的钱要投到企业，首先要把钱存到银行去，成为银行的储蓄存款，然后，由银行作为信贷主体再贷款给企业。老百姓的钱，要投到企业，不会直接投到企业的股权、债权等权益资产上去，要经过银行中介方中间方，老百姓（投资者）、银行、企业之间是三方两段式的间接关系。所以，叫“间接融资”。 

       二、20年来提出、强调和推进“提高直接融资比重”的国策。

       早在2000年时，就是20年前，我国就明确提出“提高直接融资比重”的重大国策。20年来，持续反复强调和推动实施。20年前，在制定第十个五年国家发展规划的时候，就明确决定“要提高直接融资比重”。这是改革我国金融体系结构的重大国策。自此20多年来，每年全国人大的《政府工作报告》和党从十五大、十六大以来一直将近20年党中央重大决策涉及到金融的时候，几乎都会强调“提高直接融资比重”。大概梳理了一下，整整说了20年，应该说强调了三四十遍。所以说，“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是我国金融体系改革的根本性决策。 

       三、“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是我国直接融资与间接融资即金融体系演化发展的方向和重大发展演化趋势。

       简单说，20年来我国金融体系已由原来单一的银行存款和银行信贷，到现在演化发展出一个极其庞大的资本市场。我们用了20多年30年时间，发展直接融资，已经占到非常重大的比重。甚至可以说，我国金融体系已经发展成间接融资与直接融资不相上下的融资体系。这是一个重大的历史性的趋势性变化。“提高直接融资比重”，也意味着未来10年、20年、30年，直接融资比重将会进一步提升，演化发展成像欧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一样，直接融资很大程度上占金融体系的主导地位。             

       四、20年来金融体系已经实现三个“重大转变”。

       已花了20年强调“提高直接融资比重”。那么，实践情况到底怎么样？直接融资体系的建设到底怎么样了？我概括一下，20年来金融体系已经实现三个“重大转变”。

       第一，“融资体系的结构性重大转变”。

       在金融体系里边，由“间接融资占绝对甚至唯一主导地位”

       已经转变到“间接融资与直接融资互补、直接融资比重快速上升”的结构。一件标志性的事，就是“公募基金总额”已经超过了“银行理财总额”。我国融资体系已经发生了结构性的重大变化。

       第二，“场内场外市场的格局性重大转变”。

       在资本市场里边，直接融资体系里边，由“场内证券交易所和上市公司、证券公司占绝对甚至唯一主导地位”已经转变到“场外资本市场与场内资本市场互补、场外资本市场迅速发展的格局”。场内市场与场外市场的格局已发生重大转变，特别是场外多元股权投融资已实现了从孕育到巨大增长的转变。最大的标志，私募股权投资最近10年来爆发式增长。今天讨论的题目“多元股权投融资”，本身就是围绕私募股权投融资来进行的。   

       第三，“多层次交易场所之间规则对接、标准统一、互联互通、监管协同的体系性重大转变”。

       沪深京证券交易所、新三板、新四板之间的关系已发生了重大转变，由原来三个市场层次互相隔离隔绝转变到互联互通、协同发展。新三板与新四板之间的制度对接已经启动，很大程度上新四板优质的挂牌股票能够转板新三板、新三板优质的挂牌股票可以转板到北交所、深交所、上交所甚至境外证交所公开发行、上市交易。通过新四板即区域性股权市场，可以直接推荐企业到新三板挂牌上市、交易。资本市场内部多层次之间的互联互通正在快速演化过程中。   

       五、提高直接融资比重的演化趋势，势不可挡。

       金融体系融资结构的现状，是银行信贷在融资中占绝对主导地位。直接融资比重提升，甚至演化到直接融资占主导地位，仍然需要很长的历史演化过程。要用历史性时间尺度看金融体系的演化问题。实际上，我们已经用了“过去20年”，“未来20年、30年、40年甚至50年”的历史长度、时间长度来观察、思考判断。党中央和国务院已经花了二十年不断强调、推动实施“提高直接融资比重”。2024年7月18日《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再次强调“提高直接融资比重”。    

       六、洞察趋势，把握机遇。

       深刻洞察和把握我国金融体系“提高直接融资比重”的演化发展方向和趋势，希望能够抓住演化过程中的机会、迎接挑战。在发展直接融资即多层次资本市场的过程中，我们能不能看得更清楚更明白、更好把握机遇和挑战？“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是不是一个客观的演化规律或客观趋势？就是说，我们还要深入研究和把握“提高直接融资比重”。

       七、“买股票、当老板”，将是未来家庭财富结构的重要选择。

       现在，融资结构仍然是信贷为主导，并且信贷为主的融资结构未来还会演化二三十年。但是，我个人乐观认为，未来10年、20年甚至更长时间内直接融资很可能会上升到我国金融体系的主导地位。大家只要稍微关注一下间接融资近10年的演化，会有一个概括性的判断，就是间接融资体系、模式本身的优缺点正在暴露。贷款坏账风险始终在银行内部消化、依靠存贷息差赚钱的业务模式，缺点或称弱点突出。过去几次银行所谓改革，剥离四五十万亿不良资产，是国家和全体老百姓买单。间接融资业务模式自身存在固有的致命缺陷，现在和未来，银行要承受存款利率不断下降、贷款利率不断下降、息差缩小的巨大风险，银行要承担息差缩小的巨大压力。同时，随着存款暴涨但给老百姓的存款利率在不断下降，甚至可能会走向负利率时代。老百姓需要更好的投资获利的品种和渠道。老百姓财富增长，要从过去的炒房、银行理财等投资品种和渠道，相当部分未来要转变成私募证券投资（股权、债券、基金、权益分红等）。股权投资，特别是场外非上市企业的私募股权投融资，是一个历史性的演化趋势。证券投资是投资大势所趋、最大投资品种和渠道。股权投资，就是“买卖股票当老板”。买股票、当老板，可能是很多家庭未来财富结构的重要选择。继炒房、银行存款赚利息、买理财产品等模式之后之外，“投企业股权”可能会成为全民选择。未来10年、20年，股权是最大的投资渠道和品种，投股票、当老板、全民投股权的趋势其实已经很明显。   

       八、如果国家能够制定鼓励私募股权投资的税收等优惠政策，更能推动私募股票的投资。

       九、非上市场外股权投融资是专业性极强的高风险投资活动，中小微企业、中小微投资者对股权投融资专业服务存在巨大的需求。

       股权投资，本质上是风险投资。对大部分中小微投资者，特别是自然人投资者而言，并不是合适的投资品种和渠道。那么，创造一个最新的资本市场的业务需求，就是专业的股权投资服务。中大型专业投资机构，很大程度上不太需要新四板。天府新四板之类的私募股权市场，主责应该是搭建适合中小微投资者特别是自然人、中小微企业及中小微中介服务机构做私募股权投融资的一套场所、设施、服务体系，包括股权投融资中介服务，这也就是股权市场存在的价值所在。